在中國有一種美妙的樂器,帶著3000年的塵埃走來,可飄逸可雄渾,可高遠可厚重。走近古琴藝術,奏一曲悠遠的上通下達。
最早記述古琴的文獻見于《尚書·益稷》:“夔曰:‘戛擊鳴球,搏拊琴瑟以詠,祖考來格’?!笨梢姡粫鴮懴聛頃r,琴聲不是徜徉在高山之巔,流水之畔,而是在莊嚴肅穆的祭祀儀式中。其時古琴與其他樂器配合,以神圣穩(wěn)重的樂章,表達對祖先的敬意與贊頌。
只是,古琴漸漸用于更廣泛的表達。生長于媯水邊的舜,早年經歷重重磨難,常撫琴而歌排解苦悶。堯把兩個女兒嫁給他的時候,還賜予一張琴。而據《尚書》記載,此后,舜“彈五弦之琴,歌南國之詩,而天下治?!惫徘俚臉非鷱乃吹闹讣鉂B出,浸潤著一個時代的政治理想。
《左傳》載魯昭公元年醫(yī)和云:“君子近琴瑟,以儀節(jié)也、非慆心也?!痹卺t(yī)和看來,琴聲乃用于規(guī)范禮節(jié)成就君子之儀,不僅是滿足內心的愉悅。古琴奏出的曲子宛若一位智者,在提醒鞭策君子的言行。
古琴何以如此?晏子曾經論述,古琴之音講究“和而不同”,強調諧調于一體的“相濟”。也許正是這“和而不同”的君子氣質成就了伯牙、子期高山流水覓知音的故事。
經過3000多年的流淌,古琴之音幸而尚存。流傳至今的古琴文獻中,有140多種琴譜,收不同傳曲傳譜上千首,但現(xiàn)在可供人演奏的僅有百曲左右。2003年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將其列入“人類口頭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”名錄,既是對古琴藝術本身的肯定,也為古琴的保護和發(fā)展提供了契機和挑戰(zhàn)。
古琴的研究和精深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也要適應當代生活,走上舞臺,走向觀眾。早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,吳景略先生和李祥霆先生就移植彈奏了《新疆好》《非洲的黎明》等樂曲。古琴與其他樂器的二重奏、三重奏,打擊樂器、合成器為古琴伴奏,大型民族樂隊和交響樂隊為古琴伴奏、協(xié)奏等,也是新的嘗試,例如古琴與交響樂隊的《幽蘭》《平沙落雁》《江雪》,古琴與民族樂隊的《瀟湘水云》《離騷》《大江東去》,古琴與合成器的《陽關三疊》《神人暢》《江流》等。
隨著古琴教育的普及,現(xiàn)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了解古琴,甚至學習古琴。這種當代生活實踐無疑是最好的保護。過去古琴是文人雅趣,曲高和寡;現(xiàn)在古琴逐漸成為人們修身養(yǎng)性、調節(jié)快節(jié)奏生活的一份愛好。